上午8点半,北京环卫集团固废物流公司医废中心工人董金峰驾着医疗垃圾清运车出发了。这是又一次向“疫”而行。
北京环卫集团固废物流公司医废中心工人
第一站,是位于石景山区的朝阳医院西院区。
车子驶进医院大门,并没有直接开向收运医疗垃圾的存放处,而是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停在了路边。董金峰和押运员下车,每人取出一套防护服,细致且迅速地穿好。
存放处里,30多个长1.1米、宽0.8米、高0.7米的一次性密闭纸箱已经分成几摞码放在地上。与医院的工作人员办完交接,董金峰拿出喷壶,开始往纸箱上均匀喷洒消毒液,边边角角和缝隙也没有放过。全部消毒完毕,董金峰和押运员才开始搬运。一人一箱,轻拿轻放,交替进行,偶尔遇到一个人搬不动的箱子,另一个人也会立刻上前帮忙。整个搬运过程中,两人几乎没有语言交流,却默契十足。
30多分钟后,所有纸箱搬运完毕,董金峰和押运员的防护眼镜里已经凝结了一层水雾。两人经过消毒后脱下身上的防护服和手套等防护用品,和冷藏车里的医疗垃圾箱放一起,关紧车厢门,这才驾车驶离医院。
“这些都是涉疫情的医疗垃圾,很多来自发热门诊,也很可能有确诊新冠肺炎的病人用过的,所以搬运的时候要迅速,少交流,减少感染的可能。”直到上了车,董金峰才开口说话,边说边抬起一只手抹了一把额头和脖子上的汗,“箱子里不光是用过的棉花、针管啊这些医疗器械,还有病人用过的床单、被子什么的,沉啊,哪次搬完也得一身汗。”董金峰说,所有涉疫情医疗垃圾中病人用过的被子、床单、病号服等织物类用品,医院都会使用消毒液进行消毒封存,含有消毒液的被子比平时沉许多,有时一个人根本搬不动,就需要两个人一起抬。
离开朝阳医院西院区,清运车直奔位于通州的定点医疗垃圾处理设施,车上所有的医疗垃圾,连同穿过的防护服都要一起焚烧处理。
一边开车,董金峰一边腾出一只手挠了挠鼻梁处,那里已经起了一小片红疹子,“防护服不透气,穿着不动也能捂出一身汗,更别说搬半个钟头箱子了。”从医院将医疗垃圾搬箱装车时需要穿防护服,到了处理中心卸下箱子焚烧时还要再重新穿一身。干活时汗水就流在防护服里,时间一长,戴防护眼镜的鼻梁处、橡胶手套紧绷的手腕处,就起了湿疹,有时穿着防护服瘙痒难耐却不能挠。“那肯定难受啊,可想想那些医生、护士,一天天穿着防护服脱不了,比咱们更受罪,这点儿事算啥呀!”董金峰说。
在医废中心的6年,董金峰的每个春节都是在工作岗位上度过的。今年春节,排班不太紧张,董金峰原本想好好陪陪家人,可节前突发新冠肺炎疫情,清运医疗垃圾的人手更是十分紧张。董金峰得知后,第一时间向中心递交了“请战书”:有工作需要请安排我,我能上!
从那天起,董金峰就忙碌在清运涉疫情医疗垃圾的第一线。前几天,复兴医院突发聚集性疫情,2月7日紧急求助增加一次医疗垃圾清运。当时董金峰正在回公司的路上,半路接到通知,立刻赶往复兴医院。董金峰的记忆中,那天复兴医院的涉疫情医疗垃圾装了大概小60箱,除了董金峰的车,还有另外两辆清运车也一起来帮忙。看着摞得高高的医疗垃圾,董金峰心里有些紧张,“说一点儿不害怕那是假的,可一想到医生护士每天更近距离地接触病毒,况且咱们身上也穿了防护服,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每天早上,董金峰7点前到达医废中心做准备,8点半准时出发。一天时间,五六个医院转下来,晚上10点到家已是常事。这样的作息状态,董金峰从1月23日起,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董金峰说,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现在是这座城市需要我的时候,我要尽我所能保护它!”